香湘听说扶桑的过去之后,虽然有些模糊,却知道扶桑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。她连忙说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”
扶桑无所谓地笑了笑:“没关系,已经过去很多年了。亲人的离去,不是为了让我们伤痛,而是为了让我们更加坚强!”
“嗯。”香湘乖顺地应着,声音很坚定,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往事。
她又问:“所以扶桑你的钱都是靠猎杀异种赚取的吗?”
“是啊。”扶桑接口认了下来。
香湘的语气里有些崇拜,虽然看不清,但她的眼神大抵也是如此。她说:“你好厉害,那你是魔法师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每个人生来体内都会有法力存在,哪怕没有进行觉醒,也能感受到法力每天在一点一点微弱地增加。”
“而我的体内是枯竭的,一丁点法力都没有,而且从出生到现在,从来没有过增长,一直都处在枯竭的状态。我大概就是传说中那种魔法废物吧,永远无法修炼魔法的人。”
见到扶桑有些颓丧,香湘顿时抱住了他,不断摇头:“不,扶桑很厉害,不是魔法师却能击败异种,比很多魔法师都厉害。”
“这倒是真的,哈哈。”
听见扶桑的笑声,香湘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,不禁苦笑一声。她带着扶桑兜兜转转,来到一间很陈旧的房子前面。
窗户里映出光亮,让扶桑看清楚了她的脸。至少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,相貌如何,与身份地位没有半点关系,相比孟心可和忻娜,她有种别样的美,柔弱,惹人怜惜,而且,她不平,还很大。
扶桑深深吸了一口气,喃喃自语:“夜色撩人,夜色撩人。”
香湘低着头,有些自卑,声音很轻:“到,到了。”
不等她敲门,门自己打开了,门口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,老人家眯缝着一双眼睛,面容和蔼,边开门边说着:“是不是香湘回来了?”
“爷爷,我回来了,药材都买回来了。我早说药铺都打烊了,我可是被药铺老板狠狠训斥了一顿呢。”
老人家笑着:“那斗鸡眼的家伙就是这样,你就算白天去,他也不会给你好脸色,他的好脸色只留给贵族。”
“还有,你们这是怎么了,这位年轻人是谁?”
香湘“啊”了一声,立刻替扶桑松绑,一边说着:“他倒在路边,腹痛难忍,我把他救了回来,又怕他是坏人,所以……”
老人家大概明白了香湘的意思,只是摇头失笑,倒也没有追问的意思。
反倒是扶桑有些诧异:“香湘,这位老人家是你爷爷吗?”
香湘点头:“是的,爷爷就是医生,所以我直接把你带回来了。”说着,她脸上有些泛红,深夜带陌生男人回家,怎么说都有些难为情。
扶桑苦笑着:“可是家里只有爷爷和你,如果我是坏人,你们没有反抗的能力,所以你还是不能替我松绑。”
香湘有些着急:“可是你又不是坏人。”
“我们才第一次相见,你又怎么能知道呢,越是坏人,越擅长欺骗。”
“我相信你!”她情急之下,又想不出理由,直接喊了出来,末了,又觉得有些暧昧,脸上滚烫不已。
老人家摆手说道:“倒是个好孩子,没关系,香茶爷爷也相信你,坏人可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。”
“那番话也有可能是欺骗是一部分。”
“你如果这么说,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好人了,因为那些好人,也极有可能只是装了一辈子的好人,都是一些披着羊皮的狼。”香茶说。
扶桑沉思:“从前我是这样以为的,可是见到香湘之后,我开始感到世间还是有单纯的善良存在的。”
香湘顿时娇羞地低下头去,香茶呵呵笑着,将扶桑提了起来,抡了两圈拍在了地上。
“当着爷爷的面调戏人家孙女可不太好,而且你看,香茶爷爷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,所以你放心解开绳子吧。”
香湘埋怨地看了香茶一眼,赶忙替扶桑解开绳子。扶桑皮糙肉厚,被这样砸一下倒也没受什么伤。
“香茶爷爷误会了,我只是实话实说,没有调戏的意思。”
“我说有就有。”香茶呵呵笑着。
香湘跺脚:“哎呀,爷爷你别这样,扶桑是绅士,他才不会有那样奇怪的心思呢。”
扶桑顿时深吸一口气,摒退了杂念,神色肃穆,心中暗道:“该死的绅士……”
这时他突然脸色惨白,肚子发出“咕咕”的响声,身子渐渐弓了下去。他紧紧握住香茶的手臂:“香茶爷爷,快救救我!我这金刚不坏的胃,消化过树根树叶,消化过草皮草茎,再恶劣的日子都过来了,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对手!”
香茶看着扶桑的惨状,捏起他的手腕,探了探脉象,又在扶桑肚子上按了按,说道:“没事,吃坏肚子而已,即便再过几个小时,也就是胃部溃烂,七窍流血而已,也能够救回,不会死的。”
扶桑还没说话,香湘就先焦急说道:“那爷爷你快救救他吧!”
“好了好了,你这丫头。爷爷这就去开一副药方,你去煎药。”
“好!爷爷你快去呀。”
香茶看了扶桑一眼:“事先说好,用多少药,付多少钱,别以为勾搭你香茶爷爷的孙女就可以赖账,想得美!”
“啊!爷爷你胡说什么呢,扶桑才没有那种想法。”香湘捧着脸,气鼓鼓地样子十分可爱。
扶桑郑重点头:“我现在身上没有钱,不过我可以猎杀异种卖掉材料来还账。”
香茶似乎对扶桑刮目相看:“希望你不是说大话,而且,身上携带有价值的材料的异种大多不好对付,毕竟香茶爷爷看你这小子还算顺眼,可别轻易死了。”
他开好药方,香湘已经迫不及待抓好药材,开始煎药。不大的房子里弥漫着阵阵药香。
扶桑和香湘一起坐在药壶前面等待着,香湘看见扶桑在打量房子里的陈设,眼神有些黯然:“怎么样,我家里很破旧吧?找爷爷看病的基本都是平民,爷爷只收很低的费用,家里很穷。”
“不,香湘家里很好,很温馨,而我已经没有家了。”
他无意让香湘愧疚,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,笑着说:“所以今后,四海为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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