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少,您怎么来了?”
“三少,快里边儿请。”
“三少大驾光临,钟家蓬荜生辉。”
“老夫有失远迎,还请赎罪。”
韩如龙的到来。
令得钟家上下,受宠若惊。
以韩如龙的身份,能来钟家,这种不入流的小家族。
绝对属于屈尊降贵!
年过七十的钟正涛,诚惶诚恐,带着心腹,站在门口恭迎。
昨夜,孙女钟明娜,在帝威酒店,得罪了韩如龙。
韩如龙当众放话,要灭掉钟家。
钟正涛一夜无眠,等待着灭门之祸的到来。
灭门之祸没等来。
反倒在一大清早,等来两个孙儿的尸体。
钟正涛当场昏死。
而现在,韩如龙上门。
这对钟家而言,是福是祸,尚未可知……
“钟老爷子,请节哀。”
钟正涛正要跪求韩如龙,对钟家网开一面时,却听韩如龙真挚诚恳的开口道。
“志雄、志武兄弟俩,英年早逝,真是苍天无眼啊。”
“老爷子,你多多保重。”
“人死不能复生。”
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
此时的韩如龙,又换上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。
钟正涛感动得老眼通红,低头哈腰,向韩如龙致谢。
连声表示钟家的小事,不敢劳烦韩三少出马……
“我和志雄、志武,并没交集,但我对他俩,真是神交已久。”
“还没等我主动结交,他俩却……唉……”
“遗憾,遗憾,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憾事啊。”
韩如龙双眼微红,情真意切,令人动容。
不知底细的人,肯定会以为,他和钟家兄弟,情同手足,关系莫逆。
钟正涛惊慌失措的道:“有三少这番话。
志雄、志武兄弟的在天之灵,可以安息了。”
韩如龙握着拳,义愤填膺的问,“是什么人,对兄弟俩,下此狠手?”
钟正涛擦擦眼泪,长叹道:“一大早,田横派人把志雄、志武的尸体,送到钟家。
说是,兄弟俩,酒后驾车,与运渣车相撞,当场死亡。
运渣车司机,见撞死了人,吓得跳河身亡。
现场监控视频,与田横的说法,如出一辙。
死无对证,这件事,无法追究,只能到此为止。”
“田横那厮,真是胡说八道,他这是在掩盖真相!”
韩如龙振振有词,“据我所知,志雄、志武的死,与凌家余孽有关。”
钟正涛身形一颤,神色巨变。
凌绝顶现身帝威酒店,扬言要为凌家复仇。
昨夜钟明娜一回家,就把这件事,告诉了他。
但他却没想到,韩如龙竟然有此一说……
钟正涛躬身请教韩如龙,“恕我愚钝,不明白三少这话的意思,还请三少明示。”
韩如龙像是亲眼所见般,解释道:“昨夜在帝威酒店,钟明娜挑衅凌家余孽。”
“凌家余孽对钟家,怀恨在心。”
“表面上,却故作绅士,不愿对钟明娜下手。”
“实则,却把怒火,转移到志武、志雄身上。”
“凌家余孽,还当众杀了王阳,以泄心头之恨。”
钟正涛愣在原地,惊骇欲绝。
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韩如龙这番话,太震撼了!
这种话,哪怕是出自韩如龙之口,钟正涛也感到难以置信。
即便韩如龙,说的是实情。
以钟家的实力,想为孙儿,找凌绝顶报仇。
无异于自寻死路。
凌绝顶连王阳都敢杀。
区区钟家,就更不值得,凌绝顶放在眼中了……
“三少,我该怎么办?”
钟正涛隐约猜到,韩如龙光临钟家的用意。
韩如龙一声长叹,不着痕迹的道:“据我所知,王海鹏,也要为子报仇。”
钟正涛瞬间会意,再次躬身道:“多谢三少指点。”
长吁短叹声中,韩如龙扬长而去。
“恭喜三少,距离目标,又近了一步。”
韩如龙一上车,老费就满脸堆笑道。
“照目前的局势分析,不需三少亲自出马,凌家余孽,就会被王、钟两家,联手镇压。”
韩如龙神色严谨,语气深沉,“别太乐观,凡事都得做最坏的打算。
万一王、钟两家,镇不住凌家余孽,到时候,又该怎么办?”
老费连声称是。
……
一见凌绝顶,腰系围裙,手戴袖套,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,从厨房中走来。
夏倾城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心头些许的愧疚感,瞬间被怒火取代。
她夏倾城要的,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!
不是只会围在灶台边,打转的小煮夫!
“立刻给我妈道歉!”
夏倾城不容置疑的吼道。
之前,魏彩霞和夏倾城的对话,在厨房里的凌绝顶,听的一清二楚。
“我没有打她。”
凌绝顶话音一落,魏彩霞就跳了起来,情绪激愤,“闺女,你都看到了吧。
这窝囊废,敢做不敢当。
他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。
你还留着他干什么?
赶紧跟他离婚,让他滚蛋!
以你的条件,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?
别在废物,这棵树上吊死!”
夏倾城脸色惨白,气得浑身颤抖,怒焰沸腾的眼眸,瞪着凌绝顶。
恨不得将凌绝顶生吞活剥。
“你道不道歉?”
夏倾城咬牙道。
凌绝顶还是那句,“我没打她。”
“你……”
夏倾城为之语塞,纤手扬起,作势欲打。
但,终究却没落在凌绝顶脸上。
“闺女,你瞧瞧,你瞧瞧,这就是你的男人?”
“这种男人,要来有什么用?”
“不仅敢打丈母娘,而且连你的话,都敢不听。”
“养他,还不如养条狗呢。”
魏彩霞一句一冷哼,句句诛心,声声刺耳,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。
看着夏倾城目中蕴泪,却又倔强高傲的模样。
凌绝顶的心,像是被针,狠狠刺了一下。
他费尽心机,与夏倾城结婚。
守护在夏倾城身边。
是为了保护夏倾城。
不是为了让夏倾城为难。
更不是为了看到夏倾城悲伤流泪。
念及于此,凌绝顶直面向魏彩霞,躬身道:“对不起。”
两行清泪,从夏倾城眼角滑落。
她不知,这泪……
是为凌绝顶的窝囊而流。
还是,为自己的屈辱而流。
又或者,是为母亲的无理取闹而流……
魏彩霞双手抱胸,得势不饶人,仰着脸,咄咄逼人的冷哼道:“一句对不起,就完了?”
凌绝顶正要开口时,却听夏倾城很不耐烦的道:“妈,你还有完没完?”
见夏倾城面露不悦,魏彩霞也只能作罢。
这次能借夏倾城之手,逼得凌绝顶向她道歉。
她已达成目的。
若是再揪着不放,怕是会惹恼夏倾城。
一旦真把夏倾城惹恼。
今后,再想找夏倾城要零花钱,恐怕就难了……
“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、清蒸排骨,快去吃饭吧,别饿着。”
“我出去透透气。”
凌绝顶抽出几张纸巾,递给夏倾城。
魏彩霞扯过纸巾,扔在地上,用力的踩了几脚。
看着凌绝顶走向门口的背影,夏倾城的泪,再次不争气的,涌出眼眶。
“吃饭,吃饭,别哭了。”
“不跟他离婚,今后你哭的日子,还长着呢。”
魏彩霞阴阳怪气的轻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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