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断愁肠乱心劫带着奶香味的肉汤
许挽婉假装胆怯地躲到了沈修竹的怀里,但白茗却看到,她朝着她,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。
……
等到白茗再清醒过来的时候,她身处自己的屋子。
手腕上被裹了一层白布,稍有动作,就疼痛不已……
白茗知道,她的武功废了……只因为许挽婉的一句话。
她的眼睛涩涩,却再也掉不出一滴泪水。
“阿茗,”这道声音娇柔妩媚,是白茗此生最恨的人!
许挽婉手中端着一蛊汤水,脸上的红肿还没有彻底消退:“大夫说了,你得好好滋补,我亲自下厨,为你煮了一碗汤。”
说着,她将那蛊汤往白茗的鼻尖一递。
看见清汤上浮着的肉片与骨头,白茗只觉得格外想呕。
许挽婉眼角划过一抹阴狠,却仍然笑得灿烂:“你不喜欢吗?”
“或许这卖相不大好,可我用小火熬了整整十二个时辰,味道一定不错……趁着还热,你快喝。”
话音未落,她径直就将那蛊汤塞入了白茗的手中。
白茗才被挑断手筋,手拿不起任何的东西,更遑论是一蛊汤。
褐色的瓦罐破碎在地,肉与骨头撒了一地。
而白茗也被汤汁烫到了手。
她的神情淡然,许挽婉却惊呼了一声:“阿茗,你怎么能这样不小心呢?”
“这可是用阿宝身体炖出的汤,”许挽婉每说一个字,白茗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一点:“这样一来,阿宝可真是,尸骨无存喏。”
白茗蓦地瞪大了眼睛,她扑上去掐住许挽婉的脖子,但她的手腕使不出任何力气,被许挽婉重重地甩在了地上。
“许挽婉,你难道就不怕……死后会被厉鬼缠身么?!”白茗望向地上骨头与肉,隐约还能看出小儿的轮廓。
许挽婉冷笑一声:“反正是沈修竹将阿宝的尸体,交由我处置的。”
“就算是有厉鬼缠身,也该是先去缠着他。”
白茗眼神恨恨地望着她,心头疼痛难忍:“那日,我可真是便宜了你……我就该直接将你杀了!”
许挽婉笑而不语。
长睫遮挡住了白茗眼中的伤痛,她不顾滚烫的汁水以及疼痛的手腕,将洒落一地的骨头与肉片捡在了怀中。
她的阿宝,还那么小……就奔赴了黄泉路!
身为他的娘亲,她不仅没能保他活命,甚至就连他的尸体都保护不好……
死无全尸。
白茗的手腕使不上力气,眉眼之间是痛楚与愤恨。
“许挽婉!总有一日,我会将你拆骨割肉,炖成汤药,洒在山河之间!”以此,来报阿宝的血仇。
沈修竹刚踏入门槛,就听到白茗恨恨的声音。
她果然是不知悔改!
“哦?”一边说着,沈修竹将许挽婉拉入了怀中。
他目光嫌恶地打量了一眼抱着骨头与肉的白茗,她的肩膀抽搐,显然是难受至极。
他皱了皱眉,白茗素来坚强,究竟是什么事,能让她如此难过?
沈修竹没有细究,他冷声道:“有我在,谁都别想动婉婉分毫!”
白茗掀开眼皮望向他,想着许挽婉刚刚的话。
沈修竹素来知道她与许挽婉不合,却让许挽婉来处置阿宝的尸体。
呵!
白茗只觉得,自己的心,仿佛在这一刹那间,就死了。
情断愁肠乱心劫你一定要带我走
几日后。
白茗坐在庭院中,怔怔的望着远方。
倏地,额头微疼,一块小石子应声掉落。
“你堂堂玄清阁二阁主,怎么混得如今这副德行了?”紫衣公子跃然而至。
白茗掀开眼,淡然的眉眼间染上诧异:“左凌?你怎么过来了……”
“来看你呀。”左凌嬉笑着坐到了她的身边,浑然不觉自己这样大咧咧地闯入敌人地盘,有什么不对。
看到白茗手上绑着白布,他眯起桃花眼,神情间透出骇人的危险:“沈修竹真的挑断了你的手筋?”
白茗垂下眼睛,缩了缩手。
或许……她永远也忘不了,手筋被挑断时的疼痛。
左凌心中已然明了,他从牙缝里吐出了一句:“畜生!”
白茗对他忠心耿耿多年,一颗痴心错付,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……
左凌恨不得此时就提剑出去,将沈修竹大卸八块。
“阿茗,我再问你一次,你愿不愿意跟我走?”这个问题,左凌之前问过两次。
第一次,是在她救他之后。
第二次,是他们在一次任务中相逢,他们是对手。
以往得到的答案,都是一个坚定的‘不’字。
可这一回,白茗犹豫了。
半晌后,她点了点头:“我走,左凌,你一定要带我走……”
这里的一切,都让她感到压抑。
她的阿宝因为许挽婉死了,最后……甚至尸骨未存。
一直信奉、爱慕的主上为了许挽婉,不惜将她逼到绝路……
而她,只有离开这处地方,才能有为阿宝、为她自己报仇的机会!
庭院外,沈修竹听着二人的对话,眸色微沉。
白茗竟然想要离开他!
这个认知让沈修竹的心隐隐作痛。
他将手中的白玉瓶子抛到湖中,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。
沈修竹的突然到来,让庭院中的二人吓了一跳。
“阿茗,刚刚你说要走?你想去哪?”沈修竹的声音温柔,却隐约透出阴森冷意。
白茗的神情一僵,她别过眼,不敢直视沈修竹的眼睛。
她还没有应话,左凌就已经冲上去,一拳头打到了沈修竹的脸上。
沈修竹的眸光一黯,竟真的与他扭打起来。
这一次,他们二人都没有使任何武学技巧,凭得都是硬拳头。
白茗站在一旁,虽想劝架,但手腕上的疼痛却让她深感无力……
不知何时,他们停了下来。
沈修竹上前,抓住了白茗的手,他的神情凶狠:“白茗!你要记住,你的命是我救下来的!所以,不管你是生是死,都必须要留在我的身边!”
他用力地抓着着白茗的手,不曾记起,她的手腕,才刚刚受过伤。
“主上,”白茗惨白着脸,眸光黯淡,对呀,她还欠了他一条命,怎么能离开?
白茗望向左凌,淡淡开口:“你走吧……”
“阿茗……”左凌的唇瓣微张,白茗却暗暗地摇了摇头。
这里是沈修竹的玄清阁,可左凌却是单枪匹马而来,如果左凌执意要带她走,只怕……
她不能让左凌为了她而涉险!
左凌深深地看了白茗一眼,捏着拳。
白茗不希望他涉险,左凌也不希望她为难。
离去时,他仍不忘丢下一句:“沈修竹,你如果还敢动阿茗一根寒毛的话,那就小心你玄清阁的牌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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